水流声,清晰又单调地款款而至,装点了静默的街巷,似夜行的马车。我在空寂无人的河边徘徊,偶尔有从城外回归的小车打我身侧急速驰过。孤独载着黑黑地夜色来了,像硕大的被子盖住了北半球的身子。
河边楼房与水里的小船已经睡熟,只留不息的水流声。我倦慵的心里坠落了灰色归翅般的夜色,柔柔地垂直而至。我抑郁的摇摇头,凄异的叹息掺杂进汩汩的水流声里。
一条长长的驳船立于河畔。我的目光一次次迎视船头的灯光,被它拖动的长长的驳船所震撼。
夜行者的驳船是否有和我一样的抑郁和惆怅?
船上载着煤炭,还是米粮?是孩子的书包,还是老人的衣裳?在飞机火车高速路风靡的时代,驳船似乎不合时宜地挣扎前行,而我呢?
我曾载有不多亦不少地夜色之感伤之畅欢,就像这春夜里地淡淡清风,缓缓地擦拭我即将流走的梦。我徘徊河边,仿佛听到驳船与河水纯洁爱情的低语;我又看到夜色中寂静的光影,从暗淡的河岸上轻轻的游走。在夜的地盘上,我无法掩饰自己不平静的心率,难道忘掉欢乐与抑郁就如此地难办吗?
月亮的牙盘升起来了,高高地悬在寂静地空间。因了它的出现我的惆怅又浓浓地聚集起来。昨夜,久远的昨天,当我初次徜徉河边时,这里热闹繁杂,人头攒动俨然是现今的飞机火车的站台……
当时的码头或许在不经意间被废弃了。
这曾经暄腾的河岸上,再也看不到热闹的景象了;只给人留下荒凉,寂静。或许,当今社会快速地前进,已不需要河道的奉献,它只剩下供游人欣赏怀旧地功能了。或许我再也难以从码头上体验未曾发掘地喜悦,难以独自徘徊在梦想地道路上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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