火车站的喧嚣是送行人最后的叮咛;火车站的播音是游人临行的告别。
看着他的背影缓缓钻进客运车,我镇定的挥了挥手,潇洒的转身离开。
出了火车站,不由止住脚步了,眺望分分合合的云朵,一股若有所失的惆怅伴随着屡屡凉风掠过我的心头。
社会不同校园,没有给你毕业季式的各奔东西,有的只是猝不及防、匆匆忙忙的辞行。
那晚,他请我喝酒,醉醺醺的时候忽然跟我说,低调的大白哥,我要走了。我笑道你要走就走呗,把单买了就行。
他沉默许久,望着远方淡淡的说我要回家了也许不来广东了。
哦?我微微一愣,你这就发酒疯了?
他摇头,今天我已经辞职了,明天就走了。
是吗,那,那也得嗨过几天吧。我扭头注视着他。
不了,他低头无奈道,我也想,身不由己啊,事发突然。
我开了瓶酒,放在他面前想说些什么,可话到了嘴竟然不敢说了——他眼角已然晶莹。
他没说什么,自顾自的喝了起来。我瞧在眼里不是道不出的滋味,夺过仰头大喝,喃喃道,这些日子你替我挡了不少酒,我想是时候替你喝那么一瓶了。
他呼了口气,摇了摇头,想笑却怅惘的低语了。我不知道他说什么也想不听,我只是想起他说过,当你越喝越清醒的时候你就醉了。
我想,此时如他所说我醉了,因为我忽然明白了很多事,也清楚的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了。
谢谢你,有一个能一起喝醉的兄弟真的很好。
要谢,就谢你自己,他又开了一瓶酒,是你的有容乃大才能结识我这么一个混混。
哈哈,我笑了。
他也笑了。
话说,为什么不来广东?我死盯盯着他,说好的一辈子兄弟!
他笑道,我这么一个混混说过的话你也信。
当然信,我也笑道,你再怎么混混都是我兄弟啊。
哈哈,他笑了好久,郑重其事跟我说,我这么一走有可能永远不相见了。
为什么呢?
没有为什么。
路还长,命未终,哪有那么肯定永不相见?我瞧他如此正儿八经的说,也有点慌了,有问他为什么呢?
没有为什么。
你就打算让我这么不明不白?
是,他斩钉截铁的说。
我有些生气,好想骂他,但我没明白他一定有他的难言之隐。
兄弟抱一下。他起身笑道。
……
夕阳再怎么恋恋不舍也终究将落幕,再热闹的火车站也有冷清寂静的时候。
我笑了笑,扣了扣钻进眼角的灰尘,扬长而去。